第(3/3)页 四月一日。 从这一天开始,洪武十六年算是入夏。 右佥都御史邵质站在桥边,看着一辆辆马车朝着定远侯府的方向而去,络绎不绝的车队一度让这条街拥塞,脸色阴沉地看向一旁的詹徽:“詹左都御史,定远侯如此大的动静,我们督察院不出手吗?” 詹徽眯着眼看着,并不言语。 邵质一甩袖子:“到底是因为他是定远侯,还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,你不敢弹劾他!一个侯爵,竟与一干商人聚集在一起,这成什么样子?若都如他这般,朝廷法度何存?日后其他公侯也如此效仿,我们也不言语了吗?” 在邵质看来,这就是一场公开的贿赂! 商人登门,那可都是带着礼物的,谁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?哪怕是空着手的人登门,人家从袖子里也是可以掏出来票据,转眼可以换来大笔银钱。 朝堂治贪甚严,不能到了顾正臣这里,这就松懈了。 督察院有这个职责,就应该尽职尽责。 詹徽看着定远侯府的方向,自己与顾正臣打交道时,父亲詹同还在,在父亲走后,两人是很久没见过了。前段时日他上朝,自己还是个御史,加上督察院对他的态度并不好,两人并没有交流过什么。 现在,自己不是御史了,而是左都御史,也就是现在督察院最大的官。 官就是底气——登门的底气。 詹徽朝着定远侯方向迈步而行,对跟上来的邵质道:“今日登门,你什么都不要说,也莫要一副质问的态度。定远侯的功劳在那摆着,不是你与我——可以呼呵的。” 显然,底气有,但不多……